整個四月對於柴妍來說是平平無奇的一個月；對於張一為是奮戰高考的一個月；對於趙無又是購物的一個月，收拾好東西出發回國；四月的李野忙完了專輯的事，把電子專輯的價格從18再次砍到9塊。

五一勞動節，學校組織假期前一天全校去勞動，高三分配的地方在A市最北邊和鄰省接壤的地方。在二十九號的下午柴妍的同桌背著書包又瀟灑的回來了。

“你怎麽又回來了？”柴妍看著過了個中午旁邊就出現的人。

趙無悄悄給書包開了條縫向柴妍展示從國外收集來的好吃的，“這種集體的大活動我怎麽也得回來參加參加，我也是班裏的一份子。”

下午班長宣布了高三的任務，一個年級到達的終點是北邊，一班的任務是幫農民伯伯種玉米。附中跟這些農民訂好合同，平時周末也會讓學生去幫忙，收成的時候學校就把貨物全買進了食堂。現在還種地多是些老人，體力不如年輕人現在玉米也才種了一點，明天就全靠他們這些高中生了。

班長說完就回到座位上了，柴妍看趙無在紙上列清單。

“你寫什麽呢？”柴妍看趙無的神態十分認真。

“明天要準備的東西。”趙無忙的都顧不上擡頭。

“你要準備這麽多？”柴妍看趙無都快寫了一張紙了。

“太陽太大總得防曬吧，勞動耗體力總得拿點吃的和水吧，出汗總得拿風扇吧，好好想一想就得有好多東西要拿。”趙無給自己規劃的明明白白。

晚上放學柴妍和趙無一頭鉆進超市買零食，買完柴妍拎著一大包回家了。街轉角陳沈站在林知深身旁，不是很理解這種癡漢行為，但他已經習慣了。開車來回兩個小時多，就為了遠遠地能看上一眼。

林知深之前就問了柴妍，自主招生錄取成功了怎麽還不回京市，就知道了柴妍要留下來一直等到六月高考結束。一方面怕影響柴妍，另一方面也是林知深第一次喜歡一個人，不知道該怎麽討一個女生開心，只能在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守護。

柴妍坐在車上好一陣就看到趙無背了一包沈甸甸的東西上車，等人到齊大巴開始向北駛去。

“你背這麽多不沈嗎？”柴妍看趙無放在腿上的一個大包。

“不沈就背一會兒，等下車就可以放車上了。”趙無邊說邊從書包裏掏出手機。

見柴妍用手撐著看窗外，趙無從書包下面翻出一個靠枕遞過去。“你困了可以靠這個睡覺。”

柴妍還在聽著歌，面前突然出現的靠枕柴妍摘下耳機轉頭。“你連這個都帶了？！”

看柴妍摘下耳機，趙無有點失望地說:“原來你聽歌了，我以為你困了我的東西終於能派上用場了。”

趙無又默默把東西塞回書包，“你聽啥呢，給我聽聽。”

柴妍把左邊的耳機遞給了趙無，“英文歌？”趙無以為道上的大姐都好我不做大哥好多年這一口。

“09年的老歌了。”趙無點點頭，把耳機塞進了耳朵。

“You take me in shut me out you’re breaking me down

是你讓我走進卻把我關在門外你正在一點點地把我給毀滅

……

It’s like a burning out burning out

似如焚燒起來焚燒起來

You’re making me feel so alone

是你讓我感到如此孤獨

Baby just let me let go

允許我離開”

最後抱枕還是派上用場了，聽歌聽的趙無睡著了，迷迷糊糊中抽出靠枕睡了過去。等柴妍把趙無叫醒，車已經停在一片農田外。

趙無擦擦嘴角，跟著柴妍下了車。已經有村子裏的年輕人幫忙用耕地機送過地了，理科班就是男生多，讓女生們去已經施過打底肥的地方種玉米，他們在送好的地上施打底肥。

柴妍看了看示範的，照貓畫虎地把泡過的種子放在淺層，趙無看著柴妍跟著把種子放下去。不知道是不是勁太大，趙無老是把種子放的太深，柴妍又拽出來重新發。

趙無的積極性大打折扣，扛著鋤頭決定去做個簡單的，把邊邊上的土推到坑裏。趙無做的小心翼翼，埋的土正好合適。柴妍放種子，趙無推土，兩個人配合的相當好。

忙碌了好一陣，大部分人都找陰涼地歇著了。在樹底下坐了一會，柴妍問趙無:“想不想吃點農家風味。”

早上趙無怕暈車吐也沒敢多吃，忙了這麽一陣子早就饑腸轆轆了。學校又怕麻煩村裏的人，囑咐學生自己帶了飯，賈琴直接讓班長大采購了，中午全班一起野餐。現在離中午還有好長時間，趙無看著車上的食物望眼欲穿。

趙無狠狠點點頭，柴妍勾勾手指讓趙無跟上。走過馬路柴妍帶著趙無進了村子裏，柴妍也懶得往裏走，在村口處找了戶人家敲門。

“你好，我們能從這裏買點土豆嗎？”開門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阿姨。

“行，你們進來坐著，我去倉庫裏裝。”柴妍跟趙無進了門坐在院子裏的板凳上，阿姨還給了一人一個紅蘋果，趙無餓的直接捧著啃了。

“你又出去幹什麽？”柴妍聽見旁邊的人家傳來聲音。

“我要出去找我女兒。”是個哭著的女人。

“別找了，都大半年了連警察都找不到，你也讓我少操點心吧。”是第一聲男人的聲音。

柴妍和趙無對視一眼，正好開門的阿姨從倉庫裏走出來拿塑料袋裝了一兜土豆。

“我看還有紅薯，就給你們在上面裝了幾個。”柴妍接過袋子道謝。

付賬的時候女人不肯要，說知道是附中的學生，今天的地也有她公公的，要不是和附中的合作，莊稼都堆在倉庫爛了。

見人不肯要，柴妍也沒再多說，詢問旁邊的人家怎麽了。

“害，他們家是從外面搬來的，跟我們村子裏也不來往，就知道來了這麽號人物。男人經常打女人，有天晚上我聽見這個女人是買過來的。”說這些的時候，阿姨還壓低了聲音。

“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個女兒，20歲左右漂亮得很，我們也沒敢問反正從去年十月就失蹤了。女人瘋瘋癲癲跑出去幾次要去找她女兒，就被逮回來了，估計剛剛也是因為這。”

去年十月又是十月，會不會又和白骨坑有關系。柴妍還在思考兩者之間的關系，就被趙無拉著起來告別了，女人送走兩人才看到門上鎖中間插了一張紅色人民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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